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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沒羞沒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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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沒羞沒躁

雲岫一直以為陸清鳴會在二月中旬啟程回京, 卻沒想到他聽說程行彧與她要在五月舉行成婚儀式後,又突然改變了主意,決定繼續混跡於縉沅書院等待五月的到來。

五月,是藍花楹盛放的時節, 也是雲岫兌現承諾的時候。

隔了幾日, 連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返家的典閣主羅叔羅嬸等人也決定留下來,想幫雲岫把婚禮辦了再回青州盤州, 畢竟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, 他們也不著急回去。

況且,陸清鳴多在縉沅書院內, 很少到藥廬與典閣主等人碰面, 所以大家相安無事,在縉寧山各尋樂子, 多待上些日子也無妨。

“兄長這般,豈不延誤國事?”

她曾問過程行彧,但是程行彧是這麽回答的:“岫岫, 兄長廣納賢才, 自有得他信任重用之人監國, 你可放心, 若有急事要件需他處理,兄長也有法子能及時給予回覆。”

雲岫感慨失笑,這就是重生回來的超級金手指, 什麽人能用,什麽人能信,陸清鳴一清二楚。

程行彧想重新建房子, 畢竟野橘林那邊距離書院太過偏遠了,雲岫上課下課不方便。但是兩人一商量, 還是決定不重新劃地了,在夫子小院原有的基礎上重新修繕加蓋即可。

趁著陸清鳴住書院、曲灩住唐家藥廬,程行再次請紀魯魯他們一家到山上修建房屋。因所用材料不全是木材,他又勞煩紀家人順便找一批合適的泥瓦工。

人手盡量多,工期要盡快,工錢不是問題。

於是,帶孩子的程行彧不僅要買菜,還要在現場幫忙,因為這處小院將是他和岫岫在山上的家,他勢必要上心。

可曲灩在縉寧山上閑不住,雖然山中有山中的樂趣,但是大部分時候,她還是會約唐晴鳶一起下山看戲,有時候帶著阿圓和安安一起,晚了就留宿雲府,隔幾日再回山上一趟。

因此,很多時候山上只有雲岫和程行彧在。在唐家藥廬時他尚能收斂七分,可若是去了野橘林那才是立即變身為沒臉沒皮的狗男人。

那日,春光好,職業規劃課結束後,紀魯魯前來請教雲岫,想結合滑輪在山上架溜索解決上山下山耗時久的問題。

雲岫有些懵:“纜車?”

紀魯魯大喜:“先生知曉?可是纜車又是何物?”

溜索通過繩索的張力和重力相互作用,從高處滑落低處,下山倒是好解決,但從低到高使用溜索是行不通的。而南越沒有電力,更沒有經歷過工業革命,想借助絞盤提供機械動能驅動牽引纜繩移動,除了人力推動齒輪絞盤機,她暫時想不到其他能產生巨大動能動力的方法。

雲岫記憶力不錯,可終究不是物理大佬呀!如何不使用驅動電機、液壓制動系統、輪胎、皮帶、電力、電機、鋼繩、導輪等材料建造一部纜車,真的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之外了。

她,真的辦不到!

紀魯魯一個木雕師難不成還要朝著機械大佬的方向發展?可她於這方面涉足不深,確實無力教他,只能為他講解畫制簡易的纜車原理圖,至於要如何讓它們動起來,那需要紀魯魯自己慢慢探索。

“先生好厲害,這圖紙畫的真清晰細致。”

“魯魯,如何通過絞盤讓纜繩動起來?如何制成鋼繩?如何固定握臂?這些問題沒有那麽輕易解決,不過使用溜索下山是可行的,你若非常感興趣,可以嘗試做個短距離的高低溜索,先運送一些貨物試試,但切記要註意安全,不要讓人或動物嘗試。”

後世科技發達,那樣的情況下纜車都會突發意外,又何況是科技落後的南越。但是,雲岫又十分佩服這個小學子,他有智慧,也有追求,竟然會想用溜索解決上山下山路程耗時長的問題。

雖然前途險阻,但萬一他哪日成功了呢?

紀魯魯把那套圖紙珍藏於胸口,真誠謝道:“多謝先生賜教,魯魯還是想試著做一套微小版的溜索或纜車,即便不能成功,也算磨練了雕刻手藝,更得到了一套特殊的木雕擺件。而且有此原理,學生不成,自有他人能成,他人不能成,遲早有後世人可成。”

雲岫聽得心潮澎湃,因他所言震動不已!她實在沒想到十幾歲的紀魯魯會有此想法,既是性情中人又抱負不凡,紀家的木雕遲早會再次走向巔峰。

“魯魯,願你壯志無自沈。”

“多謝先生,學生告辭,先生明日見!”

雲岫輕笑:“明日見。”

因耽擱不少時辰,雲岫出講堂時,晚霞已染紅半邊天,金光碎如浮雲,連縉沅書院的檐瓦都被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輝,晚風習習下,她漫步至書院後門與程行彧匯合。

安安和阿圓跟著曲灩唐晴鳶下山聽戲,許姑姑海叔陪同在側。唐大夫唐夫人邀請典閣主和羅叔羅嬸他們去百裏外的柳泉村義診,順便去過當地特有的萬花節。所以除了待在書院裏的陸清鳴和唐山長外,只有程行彧和雲岫在。

在得知這幾日後山只有他倆後,雲岫冥冥之中就有感覺,程行彧肯定在算計著某件事。

果然,她在書院外的石階小道上看到手捧扶桑花的程行彧,他穿著天青色長袍,玉樹臨風,光潔白皙的臉龐在霞光之下有些別樣的感覺。

雲岫頓時有了臆想,手指輕抖,心底更按耐著某種沖動,程行彧有些過分了,真的不必這般引誘她。

“岫岫,野橘林的扶桑花盛開了。”

此刻,不僅有岫岫最喜歡的扶桑花,也有她最偏愛的天青色,更有她最中意的皮囊。

程行彧的墨色眸子裏流轉著無盡的柔和與深情,直勾勾地凝望著雲岫,沒有一絲掩飾,看得她心發顫,腿發軟。

雲岫故作鎮定地接下他手中的花束,輕輕一嗅,唇角微微上揚看著他回道:“嗯,很新鮮,花香也很清淡,我很喜歡。”

視線絞纏間,笑意在程行彧眼中再次蕩漾開來,他取走雲岫身上的布包,牽著她的手,聲音含糊得低啞:“岫岫,那我呢?”

雲岫一手捧著扶桑花花束,一手被他十指交纏握在手中。與往日不同的是,這次不僅僅是單純的雙手相握,他在以一種很隱晦的方式告訴她他的意圖。

程行彧的手心又燙又熱,他在摩挲,在揉捏,在把玩。

雲岫被他弄得有些口幹舌燥的,情不自禁卻又努力克制,盡量保持深思清明,把手從他手中抽出,婉拒他:“我明早還有課,要不改日吧?”

手中的柔軟逃離了,程行彧也不生氣,低沈醇厚的笑聲響起,他直接伸手環住雲岫的腰,拉近後,低頭極快地輕啄一口。

然後把人攬入懷中,一邊往回走一邊委屈說道:“岫岫,你明日只有早上的一堂算術課,下午可以讓你補眠的。再者,過幾日他們就要回來了,到時候你又要說改日,野橘林的扶桑花開了,黃色和紅色的開得最美最旺,你就不想看看?”

他們是誰,兩人心知肚明。大夥住在山上,她與程行彧確實很少親昵。所以,雲岫哪會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,嘲謔道:“只賞花,真的不做什麽?”

程行彧諂笑回道:“岫岫,不僅想賞花,也想做非正經事,你可別耍賴,那是你輸給我的,也是你欠我的。”

他想兌現他的勝利果實。

雲岫婉言:“雖然只有一堂課,但是是在清早,你那樣我會起不來的。”

程行彧不死心:“我幫你做全身推拿按摩,保證你精神舒爽。”

又是推拿按摩,但該死的是雲岫有點心動:“暗處有人,等下次。”

程行彧執著,垂眸凝視道:“野橘林沒有人,早被我撤下了。”

那也不是不可。雲岫知道她要是不答應,找再多的借口程行彧都會反駁說服她,他早就準備好一切,就等她松口。

今日有套,還是不容她逃脫的套。

雲岫讓步了,輕輕點頭。

嬌艷的晚霞映襯在兩人臉上,程行彧輕笑數聲,飽含恣意與滿足,望著雲岫的眼神越發灼烈,腳步驟然停住。

雲岫不解:“嗯?怎麽了?”

程行彧垂眸:“走路太慢了,我們早點回去吧。”

再次對視的那瞬間,雲岫發現他眸底情愫翻滾,腦海中的一根弦登時斷掉。

“啊”一聲!

程行彧已挽過雲岫的雙膝,一個打橫把人抱在懷中,開懷暢笑:“回家了,夫人!”

然而一夜纏纏綿綿,雲岫終究是失策了。

翌日的算術課,是程行彧代課。

孟崢驚訝道:“師公,今日是您為學生們上課嗎?”

傅修元陸以平等人雖好奇但也欣喜,師公曾給他們講過幾套算科試題,對於雲岫先生不擅長的部分,師公總能為他們查缺補漏。雖然還是尊稱對方為師公,但是他們也是把他當先生、夫子看待的。

程行彧輕咳兩聲,看著臺下坐著的六位學子,解釋道:“你們先生崴了腳,需靜休兩日,今明兩日的課程由我代授。”

野橘林與縉沅書院本就相隔一段距離,昨夜竹樓內又只有他和雲岫兩人,情到深處確實過於縱情肆欲了,哪怕是一整套推拿也沒辦法讓岫岫恢覆精神。所以他自請為她代課,讓岫岫好好休息。

“勞煩師公授課。”六名學子欣然應下。

課後,晌午。

在飯堂請張師傅做了兩菜一湯的程行彧,提著膳食趕回野橘林竹樓時,雲岫還睡在被窩裏一點都不想動彈。

他坐在雕花大木床邊,暖聲道:“岫岫,起來吃飯了。”

雲岫聽見聲音後,迷迷糊糊的醒來,看見程行彧霎時回想起昨夜之事,順手把掛在床頭上的珠子扯下,向程行彧砸去。

程行彧眼疾手快接住那顆有雞蛋大小還透著熒光的珠子,連聲道歉:“岫岫,是我的錯,都怪我昨晚沒收住,你先起來吃飯,之後要打要罵皆隨你便。”

睡著時沒什麽感覺,醒來後才明顯感到腹中空空,饑餓的腹鳴聲傳來。雲岫撐著身子坐起來,臉上脖子瑩白一片,手背腳背也是幹幹凈凈的。

可因她挪動起身而致杏色褻衣的衣口微微松開,露出的肌膚一片點點紅斑,紅痣處更是宛如一朵嬌艷的扶桑花。

“程行彧,你個狗男人!”

“我的錯,岫岫莫氣。”

“程行彧,我要先沐浴洗澡。”

“岫岫,已經清洗過了,你刷牙凈面即可。”

“程行彧,我要先喝湯,你給我盛。”

“來,岫岫,春筍三鮮湯,小心燙。”

“程行彧,你吃了沒有?”

“還未,岫岫你先用。”

“算了,一起吃吧。”

“嗯,為夫多謝夫人。”

雲岫睨他一眼,也懶得再計較,畢竟她昨夜都叫喚過那麽多次夫君,面子裏子早被他扒得幹幹凈凈。

不管雲岫如何,程行彧嘴角一直凝著知足的笑意,為她布菜添湯。

沒羞沒躁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呢。

直到四月中旬,當縉寧山的藍花楹開始結出淡紫色的花苞,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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